的方式,学业的方向,甚至和谁恋爱,和谁结婚,都不是我自己意志可以左右的,或者可以左右的范围也很小。我有的时候会让人惊叹,那惊叹并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我居然敢这样做,——挑战了某些底线和权威罢了。”他顿了顿, “但议论的人们不知道,我想要像他们那样活着,就只能这么做。” 申时行点点头,目光里带了一丝欣赏。“我今天来有两个身份,一是作为即将卸任的OMEGA协理会主席,我想要见一见被民众选出来的交棒人。怎么说呢?这个职务虽然是五年任期到来的第一次换选,但我从没想到会引发这种层面的关注。不过,投票的结果如何,老实说,仍然是能够更改和操作的。” 凌衍之十分明白这一点。甚至不用理会投票结果,只需要找出他一两样过去的污点,取消他的竞选资格,就能把一切讲得名正言顺。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他从来不是一个出众的、善良的、挑不出错的完美受害者。 但他也在赌:就赌这种情形下,上峰必须要和他站在同一边;这一次,世界的公理和他站在同一边。 申时行颔首继续说道:“而另一个身份,就是作为伦理委员会的代理主席,我受命前来对你们即将进行的实验进行全方面的伦理审查。这一次,有可能是又一个人类命运的十字路口,你是科学家的话,应该明白吧?” 凌衍之晃神了一霎,科学家这个称谓,他好久没有听见别人当面这么带有敬意地称呼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回到这里。” “那么,我想要知道你们的计划,尤其是你作为OMEGA协理会主席会推进的计划,会不会比伦理委员会手上收到的‘自然派’、‘复活派’等等提交的计划书和建议书更符合人伦发展呢?”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我要推行的步骤,也很简单,”凌衍之回答,“那就是在现有基础上改良二型梅尔斯这一人工致弱毒株。” “既然是人工制造出来的,那就能制造得更完美。这个最初的创意构建,我在读博期间也有产生过相应的概念框架,只是停留在假设层面,没有实施。贺教授能够做出来,我们当然也能,能够在原基础上尽力修改**片段,使他对OMEGA不易感。” 申时行点点头,他也想到一帮支持定级派制度的科学家团队,以凌衍之和金鳞子的经验来看,这都是他们最为上手和一直坚持的部分,没有什么不妥;这个措施最大的弱点在于,眼下时局不等人。“你提出的这一点的确很符合人伦,会最大限度的保有OMEGA的人权和生命。但是,这也是我们一直在做的;这么多年,科学研究的脚步从没有停过。与梅尔斯氏症相关的研究、尤其是病毒研究和生殖研究领域的人数在总人口减半的情形下增长了五倍。几乎所有社会资源都投入了进去,导致其他方面的科学进展和发展增速不到过去的十分之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的研究,也要像这样持续十年、二十年呢?或者哪怕只是短短的三年、五年……我们都等不起了。” “在最近各类分析报告上,国家级别的安全威胁分析已经瞬间爆表。因为这一次我们面临的不再是人类级别的共同威胁,而是部分的,并且可能只针对我们这样拥有完整ABO体系的国家产生威胁。其他国家可能会抢先拿到全基因组序列。如果他们不顾OMEGA的感染风险,抢先生产‘女人’,可能会先于我们拥有新的大规模人口增长,等到再二十年,那时我们没有能力与他们进行子世代战争,包括军事、经济、农业等等方面都可能受到新生潮的掠夺……我们的婴儿可能会来不及长大。” “抱歉,我知道这听着很残忍,但是这就是从国家级别考虑人类代系发展的结果。当初ABO定级制度的想法,也是基于这一点推进的——我们必须比别国拥有更多的子世代资源。至今为止,全世界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拥有如我们这样完整和推行顺畅的ABO体系。” “一旦代系战争爆发,OMEGA的人权同样得不到任何保证。你怎么看待这个客观存在的威胁?” 凌衍之没有回答,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了:“我们当年推行ABO定级法的时候,也遭受了极其强大的阻力。可那时候举国制度,为了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先一步拥有希望,拥有未来,可有没有考虑过别的国家在接下来子世代战争中的问题啊?那时候不就已经为了这莫须有的‘国家威胁’,要求这一批底层的人口‘奉献’‘牺牲’了吗?” “我认为,就算要奉献,要牺牲,你也不能反复地牺牲同一批人吧?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也是有骨气的。” “所以这一次,上一回那些薅羊毛穿在自己身上保暖的既得利益者,食髓知味,打算继续。反正死的是OMEGA,只要有女性诞生,OMEGA存不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会拥有新的孕产机器,制造新的压榨对象——我有时候觉得,要解决他们的问题,的确不需要OMEGA或者女性,只需要‘天使’这样的消耗品就足够了。 ” “但是事实证明,‘天使’是不够的。只要是人,永远都追求人,也需要人。性-爱于人而言不仅仅是生理的需求,更是精神的共鸣与宣泄,是我们为人的标准,是与其他生物不同的地方。如果丧失这一点,也就丧失了宏观的眼界;只站在生殖的层面谈论灭绝与否,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那么,OMEGA终究是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也不是予取予求的‘天使’,更不是只知道牺牲奉献的‘英雄’。反复的压榨,一味的索取,最后的结果就是,会逼迫人起来对抗和战斗。虞涟这样的人就是这么诞生的,也不会仅仅只有他一个;云城的OMEGA反抗组织更不是偶然。我也完全可以提出‘国家威胁论’,那就是你要让人眼睁睁地前往死路,在什么鬼犊子的‘子世代战争’来临之前,大家就得先面对迫在眉睫的‘ABO战争’了。” 申时行望着他,不置可否,而是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你对于改良成功的把握,和预测需要的时间,有没有一个估算?” “这里有一份简单的预测报告,之前也提交伦理会过了。我们没太多时间花在这上面,现在一切都在和时间赛跑。不过,我个人将这个时间,定在两个月内。” “可以做到吗?” “可以做到的。金院士和贺院士,以及他们带领的团队都是世界上顶尖的科研人才,而我在十年前就提出过理论模型。更不用说现在,活生生的成功案例也就在眼前;还有比这更得天独厚的条件吗?要知道,很多时候就是0和1的区别,从1以至于无穷尽的增长,关键都在于打破最初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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