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水准,再加上进贡一条龙,简直比打麻将还上瘾嘛!
几位战士纪律性很强,看看手表都说“明天还得早起,不玩了。”
整个下午兴致勃勃、晚饭都忙着讨论的雷珊失望极了,嘟囔“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舍不得扔牌,唉声叹气地看黎昊晨埋头算分--结果出来了,冯嘉师分数最高,她倒数第一,章延广排在第四。
“输了的过去,别耍赖。”冯嘉师伸个懒腰,揉揉眼睛:“赶紧的,干完活睡了。”
“干活”是对输牌者的惩罚,以前是贴纸条钻桌子,现在流行“真心话大冒险”,窦婉就特别喜欢让别人喝酒,之后随便抓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战士们没这么复杂,五十个俯卧撑或引体向上,还有学兔子跳和围楼跑。
“我是初学者,不算。”雷珊理直气壮地耍赖,双手一摊:“得让我学习学习适应适应,不能扼杀我对保皇的积极性,对吧?”
冯嘉师挑起大拇指,很欣赏她,“有道理,你还是个病号--老胡!你的妞儿输了,你说怎么办?”
正在理牌的章延广想了想,像是也有点为难。
一分钟后,他挽起袖子系紧鞋带,二话不说伏在窗边空地,开始做俯卧撑。两只胳膊撑住地面,脚尖蹬牢,章延广绷紧的身体如同一颗起起伏伏的白桦树,令人赏心悦目。
战士们起哄的起哄,拍巴掌的拍巴掌,还有人数着:“十一,十二~”
还挺帅,雷珊兴奋地蹲在他身边,双手拢在嘴边喊加油;他忽然停住动作,冒出一句“上来”,令她愣了愣。
冯嘉师吹口哨,“老胡负重夜行几十公里,你这一百来斤算个啥?”
真的行吗?雷珊犹犹豫豫。他侧过脸望着她,执着地喊“来吧”,显然胸有成竹,于是她小心翼翼坐上男人背脊。
窗户是敞开的,带着暑热的风有气无力地吹拂着,耳畔满是战士们的喝彩,他起伏不定的身躯结实可靠,给她一种“坚不可摧”的错觉,她能看见汗水浸湿章延广短发和衣裳。
那一瞬间,雷珊开始心疼这个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安全,戴口罩,勤洗手,别去人多的地方啊。
☆、第 91 章
2022年7月15日, 襄城郊区, 石榴苑
一层层纱布被寇学仁细心揭开,越到后来,这位军医动作越轻柔,仿佛面前卢玮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最后一块纱布脱离之后,卢玮不太适应地摸摸光溜溜的脑壳,把脸朝向大门方向:左眼球被摘除了, 蒙着细纱;右眼眼皮转动几下, 慢慢睁开一条缝--
三位医生和寇学仁、包括方棠在内的三位护士、雷珊、章延广等数位战士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大概光线太亮,卢玮本能地闭紧眼睛,摸到一顶帽子戴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试着望向床头柜, 六只红、白玫瑰正在花瓶里喷芳吐艳。
真好看,卢玮赞叹着,发觉自己看的很清楚, 便把目光投向期待着的人们:章队冯队, 石头李大嘴,寇学仁和小白, 剩下的人就陌生多了。三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医生,护士他有点对不上号,雷珊他见过, 剩下那个面生的年轻女人是,是她吗?
女人清秀白皙,满脸泪光, 独自站在屋角,不等卢玮发问,几只巴掌争先恐后地落在他肩膀和脑瓜,一时把他拍懵了。
他的队友们红着眼眶喊“你小子行啊!”“差点把老子吓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请客请客”
万岁~雷珊和方棠像小女孩似的尖叫着,原地蹦蹦跳跳。
历经三月,十八位受伤的战士逐渐痊愈,除了腹部被击穿/断腿断臂的张振华等重伤号依旧不灵便,伤势最重的就数卢玮了。
当时寇学仁也受了不轻的伤,三位石榴苑医生会诊,一致决定摘除卢玮的左眼,被弹片划伤的右眼也会受损伤;未来能不能看清东西,是否影响生活,谁也不敢打包票。
当时卢玮流血过多,晕死过去;章延广咬紧牙关,问了两次没有更好的办法,黯然决定手术。
还好,老天爷开眼,留给他一半光明。
此时此刻的章延广满面红光,笑声顺着敞开的窗户远远飘出去,雷珊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芦苇就是芦苇,没那么容易嗝屁。小白,把茅台拿出来,今天喝点。”
小白兴奋地应了。
做为在北京长大的陕西人,章延广对稻花香和枝江大曲不感冒,只对茅台、二锅头和西凤酒情有独钟;他倒也不多喝,只在不值班的晚上才饮一小盅。
荆州行动那次,不知是谁潜进某国企厂房,把囤积的飞天茅台带出不少。当时为了节约空间,匆匆把包装都拆了,一路风风火火飙车逃出荆州,瓜分战利品的时候才发现酒瓶碎了不少,车厢飘香数米,很多队员扼腕叹息。
晚上聚餐,每位战士分到一小杯酒,除了放哨巡逻的,能回来的队员团团围坐庆祝。当事人卢玮却不敢沾酒,眼巴巴望着战友,用筷子蘸蘸舔一口。
厨房特意做了不少好菜,红烧鱼、油焖虾、老虎菜、萝卜皮,外加烙饼香葱黄瓜蘸酱,裹上炒鸡蛋,简直香极了。
这可是喜事,雷珊方棠和医生护士也加入阵营,跟着唱五湖四海的歌,什么“团结就是力量”,“金色盾牌,热血铸就”,最后喉咙都哑了。
餐后就地解散,雷珊牵着汉堡,和章延广顺着菜圃散步。外出狩猎的队员们找到肥沃农田,把土壤整车整车运回基地,统一规划之后整理、开辟、施肥,规模已经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了。
经过训练,汉堡早就明白棋盘般的菜圃不能踩,顺着田间道路朝前飞奔,偶尔停下嗅嗅南瓜土豆之类。
雷珊则不时提提裙角--这条短袖束腰、裙摆很大的浅红连衣裙原本是方棠的。四月章延广一行到石榴苑落脚,虽然在考察期,也算她的准男朋友,某次把衣裳送到洗衣室的时候,方棠心血来潮地参观她的衣柜,被摞得高高的牛仔裤、七分裤和短裤惊呆了。
“珊啊”她几乎伸吟着,“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雷珊满不在乎:“你说的我好像不是女人一样。”
方棠大摇其头。“那怎么行?章队已经来了,你要把他拿下,懂?”
于是她从自己衣柜挑选不少漂亮的衣裳裙子送过来,搭配施华洛世奇和卡地亚、蒂芬妮,还经常替她编发、设计造型,雷珊有时都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了。
喏,今天的她黑发飘飘,左臂系一块鲜亮的彩条丝巾,刚好把伤疤盖住:那里已经痊愈,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是荆州留给她的纪念。
可能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