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们的东西,可是……可是姐姐不在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我,我只有姐姐了……我只想见她一面……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童月眼眶通红,却紧紧咬住嘴唇没有哭出来。
“童乐,人总会犯错,但是能改就好,这将是你最后一个错误,既然你认错了,那么你就还是我的乖弟弟。”
童乐点点头,眼中也噙满了泪水。牛逸看着这一对生前不起眼弱小的人类,但却有那么坚强的灵魂,心中一阵感慨。
他看着童乐白细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童月双手紧紧扣着地板,却是一双带笑着得眼睛,她想把童乐活在这世上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的关于自己记忆中,浸满了微笑。
牛逸叹息一声转过头来,却看到芙楼侧头看着另一个地方,他以为芙楼是怕自己难过,掉下眼泪来,正想叫她却看他转过头来,眼神清澈,一丁点悲伤都没有。就是那种面无表情,总让牛逸觉得怪异的那一脸面无表情。芙楼看牛逸看他,才知道小鬼没发生什么变化,老老实实的消失了,于是跳下刚才一直坐着的栏杆说:“时间到了,童月回去吧。”。
牛逸被这近乎无情的语气刺到了心脏。
她是不会伤心的吗?
还是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些路人一丝一毫的位置?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人疏远?”牛逸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芙楼被牛逸问的奇怪,反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吗?”
牛逸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他指着在弟弟在这世界上彻底消失后,崩溃的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童月说:“你看她这样,没有感觉的吗?怎么能……”
芙楼好笑的说:“所以说当初你就该让我直接杀了童乐啊,她见不到自然不会伤心。”
……
牛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芙楼以前对童乐几次三番想下杀手他可以勉强理解,那是观念不同,但现在……
“反正结果都是魂飞魄散嘛,童月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她的感情呢?她的同情呢?都去哪里了?
她为什么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
伤人的话?
芙楼走到童月面前道:“快走吧,尽快回鬼界,要是被黑无常发现你在人界晃悠,会害了更多人的。”
牛逸觉得世界似乎都变得可笑了起来,他和芙楼认识了这么久,自己如果有一天也像童乐一样,而自己的亲人就像童月一样痛苦,她是不是也能随随便随说出这样的话?
或者,直接被抹杀?
牛逸突然明白某些事情。
“谷芙楼。”
“啥?”
“我在你心中是怎样的?”
“呃……可以帮你做很多事的人吧。”
“……”
“但是会有防范。”
“……”
牛逸神色麻木的看着已经升到半空中,准备离开的,正侧头俯瞰他的芙楼。
“有一就有二。”
她这样说。
第九章 厉鬼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但变成了,就永远回不去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要遭受死亡那一刻痛苦的,自作自受的产物。
有人能因为那种东西对同行的自己出手,自己相应的就会永远防范。
没错,厉鬼就是自作自受的产物,因为那种东西和同行的人动手的人更绝对不能成为同伴。
有得就有失,有一就有二。
谷芙楼不明白刚才牛逸为什么那样看自己,那种令人不舒服的,讽刺的眼神。
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这是两个集合。
几千年里,谷芙楼就是在这两个集合的并集中活下来的。
因此她不能理解那些变成了厉鬼,有了力量还要别人去帮忙的鬼。他们得到力量不就是为了实现愿望吗,仇恨,执念,爱情,永远逃不过这三种。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可怜他们?
并且,自己还是如此厌恶,作为这样一个品种存在的人。
为什么会可怜她?
那样娇小、忐忑、羞怯的,软绵绵的生物,一见到,就让自己浑身都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烧灼的疼。
活该。
他们也是活该。
谷芙楼心里似乎燃起了一种异样的,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地,熟悉的,每次都让自己功力大增的充实感。
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的功力又能再上一层,然后……
她的血液似乎又燃烧起来了,那样沉浸在练功中的,不用接触任何人、事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作呕感的世界又回来了。
牛逸问她,在她的心里是怎样的?
没有。
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她只能练功,大家都如此希望的,希望自己还活着的。
然后去抹杀那些希望自己已经死去的。
充满杀戮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
世上不需要懦弱,更不需要神。
只有自己才是一切。
那是谷邺告诉她的。
——你的心中千万不要,再装下任何一人。——
布白总觉得今晚回来的芙楼看上去怪怪的,甚至是把那个女鬼往客厅里一放,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布白越想越觉得不安,他悄悄飘到芙楼门前,试探着放进去神识。
门内充斥着冲汹涌的恶意。
没错,就是恶意,不会针对任何人,却除了自己以外,全部都是敌人的恶意。
布白感到那恶意正飞速的囤积着,源头肯定就是这屋中唯一的主人芙楼。
芙芙说,这世界上任何过于纯粹的动词都不会有好结果,凶残,仇恨,喜爱,纯真。
如果没有足以破坏空间的力量,那么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他不想芙楼有任何闪失。
他不知道芙楼是否是那种拥有某种纯粹力量的妖,但是感受着屋里汹涌的不安分的恶意,分明不是芙芙以前修练时的状态。
布白不知道,谷芙楼现在的样子,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魔由心生。
布白离门远了一段距离,然后使劲的喊着:“芙芙,你怎么了!开门啊!”
也许是布白发现的时间太早了,也许是芙楼运气太好。
总之当布白喊了三五次以后,正准备开始不顾一切的撞门时,屋内的芙楼,明显的开始压制法力了。
当时芙楼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痛苦但畅快的感觉让芙楼不能自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已经走火入魔了,倏地,她到了一声叫喊,把她的神智牢牢地拉了回来。
那是自己的名字。
全新的谷芙楼。
不算漫长的时间过去,谷芙楼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