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城,就差问一句,郎君今夕是何夕。
江城倒是好耐心,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沈老师,下车了。”他语调放得很柔,像是生怕吓着沈珩昱一样。
没皮没脸如沈珩昱,也被这份小心感动到,觉得很是愧疚。
下了公交车,司机师傅对车上唯二的两名男乘客投以非常怀疑且不信任的目光,沈珩昱只当看不见,理了理衣裳,坦荡地离开。
先下车的沈珩昱打量了一圈周遭的环境,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门口那掉了漆的路牌照了半晌,喟然长叹:“江小城,是我对不住你。但请你体谅并且体会一下,一个文艺工作者,在酒精刺激了他纤细敏感的艺术神经之后,做出的一切放浪形骸之事,都是可以被谅解的。他是为了艺术,为了表演。”
江城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走到沈珩昱身后,也陪着他一起看那掉了漆的路牌。四野虫鸣声清脆,一声接着一声,像有格律的诗歌,平平仄仄平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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