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侵移回目光，重又面无表情地盯回瓶中那互相咬啮的蛇团，“没找到。我若是早三年北上。我若再长三岁，或早三年从军。”

三年有整整千余个日夜。他将那千余个万里遥夜浸在胸口，不过区区几天。

他们星夜奔驰南下，第十二日时远未抵达洛都城外，朱乘觉得胸口怅然若失。这是他第一次失约。

陆侵抖落发端雨珠，阔步迈入钩弋殿中。

殿中无人，他曲腿靠着榻沿在地上坐下，良久，回头叫元翡，“元二。”

元翡趴在榻上，合眼沉睡，肩上披着他的披风。玄色拥在颈中，只露出苍白的脸颊和松松握着的左手。

“自己拔那牵丝骨链出来时……疼不疼？”

身后传来元翡的呼吸声，极轻极缓。

他疲倦已极，揉了一把僵硬的脸，起身将沾满热血和冷雨的甲胄解了扔到地上，回头道：“耶律阙给你带回来了，等你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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