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这么一笑起来便是山河失色,令她脑中发懵,又加上醉意上泛,尚且来不及思考他话中含义,已经绕过桌案,朝他走过去。
“真乖。”傅彦行笑着夸奖小姑娘,知她是醉了,伸手一拉让她落入怀抱。
第一次坐在男子的腿上,涟歌很有些不适,微微挣扎起来,臀下来是男人强健有力的大腿,她一动反被他用小腿压住双腿,耳畔是馥郁缱绻的声音,“莫动,我教你。”
涟歌顿了顿,到底经不住好奇,又脑子发懵,往前倾了倾,照着他的话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傅彦行就着酒壶抿了一口酒,一手揽住她后脑勺,直接嘴对嘴给她渡了过去。
涟歌下意识地吞咽,傅彦行更进一步,舌头顶进去,在她唇齿间肆意地勾缠,些许酒液自唇边溢出,顺着两人精致的下颌流进衣领深处去。
这样的甜美的味道他上次就细细品味过了,但时隔多日,强烈的欲望又一下开了闸,傅彦行微微打个颤,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另一手勾着她的腰往自己胸前贴,将人搂得紧紧的,唇舌更是肆虐,恨不得将她口中所有的甘甜都吸允掠夺过来。
涟歌仰着头,一时全不知怎么喘气了,他灼热的呼吸直接压过来,傅彦行有力而柔韧的舌头在她嘴里滑过,带着她从未尝过的滋味,是甜的、是苦的,是有力的、是莽撞的、是发烫的!是独属于眼前这个男人的。
她于此道本就没有经验,又喝了酒,尚且不知今夕是何夕,憋得小脸通红,在这冲满了躁动的吻里呜呜出声。
傅彦行稍稍退开些许,瞧见小姑娘被她吻的脸色涨红嘴唇微肿,且今日她醒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迷迷瞪瞪望着自己,也不由得脸颊发热,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
涟歌喘得比他更厉害,在她仅存的意识中,她上次和傅彦行这般亲密还是中秋那夜在武昌街外,因遇刺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
可这次的感觉太强烈,让她鲜明地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情绪,悄悄在她心口萦绕,使她心跳咚咚咚地比往日更快,又似乎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在叫嚣着想要肆意生长。
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眼睛里升腾起水雾弥漫,看得傅彦行心都软了。在小姑娘额头上亲了一口,压低了声音去问她,“回去?”
听见回去二字,涟歌以为是能回府了,点点头晕乎乎地重复,“回去。”
傅彦行轻笑开,和她额头对额头地顶了一下,站起来用披风裹住她,就着抱小孩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出了水榭。
先前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的流安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在前头提灯引路。
宸阳宫颇大,从水榭出来还要绕过一片梅林才能回到傅彦行平时宿着的寝殿,流安以为傅彦行要将涟歌抱回偏殿,却见自家陛下脚步不错地直朝他自己的寝殿去。
年轻的太监总管心中咯噔一声——萧姑娘还小,莫非陛下这就忍不住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望舒,但望舒出身云卫,思想里的服从感更甚于流安,低垂着的双眼里,心疼显而易见。
傅彦行将已经睡熟的小姑娘放在榻上,用厚厚的羽被盖住了,对流安道,“打些水来。”
流安不敢耽搁,亲自去盛了热水。见傅彦行作势要给涟歌擦脸,忙道,“陛下,让奴才来吧!”
傅彦行眼风冷冷扫他一眼,沉声道,“退下。”
流安被他冰冷的声音喝住,鼓起勇气道,“陛下,姑娘还小,您……”
“滚出去!”傅彦行额头青筋暴起,怒道。
他看起来有这么饥渴?
再不看退下的二人,傅彦行伸出食指碰了碰涟歌微微肿起的唇,心道小姑娘果然太娇,他都没怎么用力,她的嘴巴就肿了。可怜他如今身份未明,偷个香都要偷偷摸摸不能给人瞧见。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将人骗进宫来。
能看不能吃,简直自虐。
傅彦行只好又取出上次给涟歌用过那盒药膏。
迷迷糊糊间,涟歌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自己唇上轻抚,便下意识地又抿了抿。
傅彦行看着差点又被她含进嘴里吸吮的手指,心里头有些发酸。
将人伺候好以后,他才进后殿浴室去沐浴。
且今日沐浴的时间,还稍长了些。
将自己完全整理好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他瞧见小姑娘在自己的被窝里睡得香甜的模样,觉得十分满足,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将小姑娘拢入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傅彦行觉得,这辈子能有今日,似乎就圆满了。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时涟歌才悠悠转醒。
她望着描金帐顶,对昨夜醉酒后发生的事没多少印象了,只隐约觉得,自己看见了桃花。
第56章 开窍
望舒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却见自家姑娘愣怔怔地靠在床头, 右手五指虚空一抓, 并拢成拳头, 复又松开。
如此反复几次, 她不太明白, 以为主子是酒醉过后尚且不大清醒,道,“姑娘可觉得哪里不适?”
御膳房已经送来了解宿醉头疼的汤药,只是还有些烫, 在外间桌上放着。
涟歌抬眼去看她,没有说话, 秋水长天共一色的双眸里是显而易见的云雾弥漫。
就着望舒的手饮完醒酒汤,脑中晕眩之感渐退,她却更觉得胸腔里湿热与鼓噪的心跳声愈发强烈,某种想抓却又抓不住的悸动咚咚咚地在敲响。
偏殿内墙是用椒香涂成,冬日里烧了暖炉一烘, 热气上泛蒸得香气肆意翻滚。涟歌又躺回去, 却觉得今日这香味里头有某种难以言说的不同。
望舒怕她是病了, 又唤她, “姑娘是否需要传太医?”
涟歌摇摇头,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觉得身上力气多得使不完,将自己卷成个团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良久才将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扯着嗓子高声尖叫。
“望舒,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她一下想起来这个问题,仰起头去问。
“是奴婢抱您回来的。”
涟歌一脸狐疑,她昨夜分明觉得,是陛下抱的她,但如今听望舒这样讲,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望舒瞧着她神色恹恹的样子,悄声退了出去。
涟歌望着这间睡了月余的寝殿,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视线落在妆台上的时候,她很是怔神。
紫檀木打造的偌大妆台上,放了一只莹润的白瓷净瓶,里头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腊梅。
昨夜的记忆如云似雾,被这一枝梅花拨开。
涟歌眯着眼睛,脑中浮现出傅彦行昨夜将这梅花递给她时眼里的沔邈微醺,令她如今一想起来,就觉得脸颊生热。
陛下……陛下为何对着